困极

他们知道,除了神话之外,历史并没有多少保存其他记忆的能力。

还照江南岸

人物逐渐出场中,铺垫有点长,好想直接跳到少年期

卷一  画扇堂


chapter 1      长大后要娶“姐姐”


明仁五年春,刚刚升任京兆尹的朴老爷子在京城各处考察一番后落户在了江原侯的府邸旁。选定新居后少不了一月半月的敲敲打打,江原侯夫人是个自来熟又是个热心肠,自从打听出新邻居就是前两天刚上任还住在官舍的京兆尹大人后,和自家侯爷商量一番欢欢喜喜地提溜着自家皮孩拜访了还在官舍的朴夫人。

很久以后,当朴正洙披着厚厚的白狐裘在宁古塔的监牢里练字时,隔壁的金小侯爷总会用两人的初见逗他说话,我们正洙小时候分明说要娶姐姐的,看来我是等不到那一天了,每当这时朴公子总会恼怒想把砚台砸某人头上,而那时候金小侯爷是不知道正洙真正恼在哪里的。

不管后来如何,当七岁的朴正洙午睡被晃起来看到七岁的金希澈的时候,他是真的被惊艳到了,嗯,惊艳!这是他前两天和祖父新学的词。七岁的金希澈尽管稚嫩,眉目间的风流却已有日后天上天下金小侯爷的雏形,一直以来,金希澈总是比朴正洙高那么点的,于是当小小朴正洙拉着小小金希澈的手跑去找母亲说着长大后要娶姐姐的时候,朴母和金夫人都笑了起来。

金夫人摸了摸小正洙的脑袋,笑着捏了捏正洙软乎乎的脸说道:“虽然很想把我们希澈嫁给正洙,可是希澈是男孩子呀,而且我们正洙是哥哥哦。”

“欸——!!!”

朴母不好意思地把孩子往身侧带了带,“夫人,正洙午睡刚起,头昏得很,说胡话了呢。”

这小子也有被人乖乖牵着走的一天啊,心里觉得怪异,金夫人猛地呼了一把一直默默不做声的小世子的脑袋,爽朗地笑道:“我还不知道我们家小子,肯定是他把正洙给吵醒了,这小子就喜欢睡一半把人折腾醒。”被母亲一巴掌拍醒的金希澈从怔愣里回过神“喂,老太婆,你怎么可以打你可爱的儿子的后脑勺呢。”暗下手劲,金夫人“温柔地”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瓜:“呀,希澈呀,和哥哥认识一下吧。”

默默不做声的风格,绝不是金希澈,“老太婆,放手,很痛呀!”挥开母亲黑箱操作的手,小希澈拉住小正洙的手,说了他人生第一句撩妹的话:

 

“小美人,你好呀,要来我家玩吗?”

 

“……”

 

“……”

 

“?好呀!”

 

金夫人推拉半天也没让朴母松口的邀请,真是,以出乎意料的方式邀请成功了呢。干得好,金希澈!无视母亲眼里的称赞,金希澈快乐地拉住朴正洙的手,好像后面有东西在赶他一样,着急忙慌地往家里跑。

金夫人伸直手臂招呼自家崽子“喂,希澈,慢点儿啊,小心正洙摔跤啊——”

小正洙虽然想玩,但到底依恋母亲,一边被拉着往前跑,一边回看母亲。

母亲温柔地和自己招手“正洙去玩儿吧。”

待孩子走远,金夫人转身便顺着金希澈的话杆子往上爬,不消片刻说服了朴夫人,朴夫人将将说服了丈夫,就听到朴老爷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咱这是要去金老头家住半个月了吗?也不知道这老东西还能不能喝上二两了。”

金夫人笑着迎上去:“朴老爷子和公公原来是认识的吗?”

“嗨,不过是二十年前一个阵营打过仗,逢年过节来回两封信,知道这些老家伙们没死就行,这么些年总说要聚一聚总是没时间。”

“公公正巧从寺里斋戒回来,老爷子这回可要尽兴。”

“他怎么还吃上斋了,年前来信可没提这事儿。”

“公公早几年把爵位渡出来的时候就习惯每年去寺里呆几个月了,可能不是重要的事儿,他老人家也就没和您提过。”

“他倒是说过孙子出生了就撂了爵位出去玩儿,倒是没提这事儿,哈,这老头吃了斋肯定是喝不过我了。”

“公公既然和老侯爷认识,咱们搬去侯府倒也不算太过冒犯,媳妇这就去收拾细软。”朴母欠身告退,金夫人来不及拉住她便被朴老爷子拉住唠家常。

 

金夫人如愿以偿,这一边的金希澈却略感不忿,官舍和侯府还是有距离,金夫人不小心预言了一把,跑到半路差点和马车撞上的两人前脚踩后脚地摔作一团。

把朴正洙拉起来的小子像是比两人都大一点,最近官舍搬进不少新的京官,这小子估摸着也是哪家大人家的孩子,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自己爬起来的金希澈非常不爽,见着朴正洙给那小子小大人一样地鞠了个躬,金希澈就更不爽了,拉了朴正洙地手就想走。

朴正洙反拉住金希澈地手“希澈啊,听你母亲喊你希澈我也就这样喊了哦,那位哥哥刚刚帮了我,我们要不要也和他一起玩呢?”

“我不要”

“不用了”两个童声一同响起,默契十足,互相瞪了瞪眼,看起来大一点的孩子主动做了自我介绍:“我叫金英云,今年六岁,我马上要离开了,下次来京城我们再一起玩吧。”显然,这话是对朴正洙说的。

“啊,原来是弟弟呀,我叫朴正洙”刚说了一句话小世子就急着拉他走了“他是希澈,以后记得来找我们玩呀!”“正洙,快走啦,你不是要去看崽崽嘛,小崽子马上就醒啦。”两个人吵闹的声音越来越远,金英云撅着嘴站在原地不动,被哥哥拍了肩膀,“干什么突然下车啊,你看什么呢?”

“钟云哥,我刚刚交了一个新朋友,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和他一起玩就要走了。”

“没关系啦,明年再过来就好啦,新朋友叫什么?”

“叫朴正洙,嗯,还有一个”

“还有吗?”

“没有啦!”想起刚刚瞪着自己的大眼睛,金英云小气地摇着头,哼,不是朋友!

 

被拉走的朴正洙被金希澈舌灿莲花的吹弟弟技巧迷惑了,“我们家那个崽子超级好看!”“小崽子才两岁但是会和你拍巴掌,你一戳他他就拍巴掌了,特别好玩,不过戳一会儿要停下来要不然小崽子累了就会哭,他一哭我就惨了!”

“真的吗?我家里没有弟弟,怎么戳他呀?”

“就是戳他的脸就好了,然后他就会拍巴掌了!”

“好神奇哦,那希澈,你弟弟叫什么名字呀?”

“起范,金起范,不过不是我亲弟弟,是我表弟啦,是我姑姑家的小孩儿不过从小就在我们家和我亲弟弟是一样的。”

“这样啊,那我戳他,他会不会哭呀?”

“不会的!正洙这么漂亮,小崽子一定不会哭的!”

“欸,是这样吗?”

这样的对话一直持续到金起范的婴儿小床边,在这之前为了防范金希澈对弟弟的摧残行为,侯府本是设了守备的,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金希澈总是能找到方法绕开门卫,于是朴正洙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做贼的快乐,心跳得好快好快。

“这就是希澈的弟弟吗?”

“嗯嗯,他好像还没醒。”

“那我们还是别戳他了吧。”

“没关系的,我可会把他叫醒了!”

两个孩子扒在另一个孩子小床边窃窃私语的样子很快吵醒了摇篮里的起范,看着金希澈上手地如此熟练,朴正洙也不禁心痒痒,可是,为什么?希澈说的拍手动作,这么别扭呢?

N年之后起范第一次劈手打掉骨林里射出的暗箭时,总是隐隐约约感觉这动作未免也太过熟练,仿佛打掉的是一种从儿时积累的愤怒,那时候被金希澈抱着的奄奄一息的朴正洙模糊中瞥见起范的动作,从心里笑了出来,“呀,金希澈,你可真是,从小就在骗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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